特朗普遇刺事件之后,筆者補看了共和黨黨代會的一些視頻,特朗普進場的這段反復看了幾遍,一個模糊的感覺,特朗普似乎已經出現了初步的創傷后心理障礙(PTSD),眼神里流露出鮮有的謹慎,身體姿態也較為拘束,與以往政治集會上神情自若、隨性搖曳的形象不大一樣。宣布副總統這么帶勁兒的戲碼,特朗普不親自上臺拉個氣氛,只是通過手機簡單公布了結果,此前鋪墊數月之久的懸念最后平平收場,多少有些令人大跌眼鏡。民主黨媒體還捕捉到特朗普在黨代會上睡覺的畫面,看著的確有些疲倦,可能是失眠導致休息不好。某種程度上,我甚至傾向于懷疑特朗普當天或許不大能夠進行公開演講。
對于當事者來講,政治暗殺帶來的心理創傷是極為可怕的,沒有人能夠波瀾不驚地渡過這一關。槍擊發生后,特朗普第一時間出現的戲精表演,是其自戀型人格的本能反應。在風險可控的范圍內,適度做出一些出格舉動以博取外部關注是自戀型人格很容易做出的反應,第一時間能夠博取滿堂喝彩,但事后復盤事件經過,會逐漸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歷的事情所蘊含的真實性質,遲來的心理恐慌會造成更為持久的PTSD,從根本上改變此后的思維方式和行為舉止。對于自戀型人格來講,排在首位的自戀要素是個體的生命安全,一個不大好的猜測是,特朗普的PTSD病癥或將經久性地影響其此后的心理狀態,多少對人群產生一些恐懼,過往那個在講臺上張揚跋扈、頤指氣使的特朗普或許很難再回來了。
往好的方向講,躲過政治暗殺可能會激發當事者的同理心和悲憫意識。特朗普近兩日與身邊人分享事件過程時反復強調是“上帝阻止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體現出少有的宗教真誠。1981年里根從槍擊事件中救贖后,似乎也體現出強烈的悔過意識,他覺得上帝饒恕他是有原因的,反復檢省自己提出的政策措施,一定程度上驅使其主動緩解與蘇聯緊張的核對抗態勢。1972年臭名昭著的種族主義分子喬治?華萊士在競選時遭遇槍擊,直接導致其腰部以下癱瘓,在此后的政治生涯里,華萊士發起了180度的立場轉變,聲淚俱下公開為自己過往的言行道歉,主動尋求阿拉巴馬州黑人選民的寬恕。如果特朗普能夠沿著這個方向走下去,與外部世界的敵對性會有所降低,特別是在涉華議題上,或許特朗普的第二任期會更為務實成熟一些,不會像第一任期那么恣肆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