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能弄清楚朝鮮在網上發布的那些令人費解的視頻有何含義,也許我們在應對朝鮮的核挑釁行為時能更自如一些。朝鮮最近發布的一段視頻中出現了如下內容:一名正在做夢的男子、一些朝鮮文字、起火的摩天大樓,以及正飛越太空的火箭。視頻的背景音樂是以鋼琴彈奏的“We Are the World”,節奏處理得很哀婉。這是一種無害的意淫,還是一種正式的挑戰?對這一視頻西方是否應該發表聲明以回應?西方是不是也應該發布一份自己的視頻?這些問題很難回答。傳統媒體正在被互聯網所“取代”。然而,信息經濟釋放的“信息”往往難以解讀,炮制這些“信息”的目的也難以辨明。
電影研究學者斯蒂芬?阿普康(Stephen Apkon)在本周出版的《影像時代》(The Age of the Image)一書中稱,現在可以探討一種建立在解讀此類非語言信息基礎上的新型“讀寫能力”。阿普康這本書往低了說是關于電影“語言”的,但該書還蘊含著更深的哲學思想。如今,我們的文化日趨全球化。盡管文化依然依賴文字,但文字已越來越多地被包含在影像中,最終留在人們記憶中的也是影像。南加州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電影藝術學院(School of Cinematic Arts)院長伊麗莎白?戴利(Elizabeth Daley)認為,寫作在今天的地位與文藝復興(the Renaissance)前夕的拉丁語類似,是一種學術界使用的語言。YouTube網站上的視頻以及其他影像材料則相當于當時的意大利語。它們都是人們日常使用的語言,也是許多創新思維的媒介。
一直以來,影像在公共辯論中所起的作用比我們承認的要大。幾乎沒人在乎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在1960年與約翰?肯尼迪(John Kennedy)的總統辯論中整體發言質量略勝一籌,他們只看到這位共和黨人(Republican)胡子拉碴、儀容不整。阿普康援引一位神經科學家的話說,人們如此習慣于捕捉一些微妙的信號,以至于他們往往在看到政治人物的第一眼就“立刻”決定自己是否喜歡這個人。而如今,那些情感沖擊力巨大、直觀的非語言信息能夠得到更廣泛的傳播。比如說,2009年6月,伊朗總統選舉不合法引發抗議,一個名叫娜達?薩勒什?阿哈-索爾丹(Neda Salehi Agha-Soltan)的女孩在抗議期間中槍的過程被拍攝下來,那段視頻傳遍了全世界。而在那部令觀眾動容的紀錄片《科尼2012》(Kony 2012)視頻(該紀錄片視頻在6天內被瀏覽了1億次)中,一些美國活動人士呼吁美國軍方對一個烏干達軍閥實施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