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普京和唐納德?特朗普有一個經久不衰的共同話題——他們都喜歡撻伐那些“全球主義者”,克里姆林宮對他們有一個更戲謔的綽號,把他們叫作“達沃斯人”。也就是說,后冷戰的世界秩序,是由一群看上去已經“自動退籍”的人維持的,像比爾?蓋茨和索羅斯就是此類典型。“全球治理”的問題也許在于,他們治理全球,而常常忽略地方。聯合國和北約都是要繳費的,而堪薩斯州的農場或者俄亥俄州的工廠可能凋敝很久了,拜登和哈里斯卻還要接受墨西哥來的難民,這讓本土人士心里冒起一股無名火。
“超人”克拉克?肯特就是這樣一位全球主義者。他披著美國國旗一樣紅藍色交替的衣裳,在全世界各地行俠仗義,但無法變更的是他的出身——他并不屬于這個星球。當他每次試圖動用“單邊行動”介入具體的地緣沖突,其實都在給自己結下新的梁子。有時候“善”的力量并不起作用,相反,它更多時候將導致誤解和仇怨。超人的力量從來都無可匹敵,然而真正成問題的是,他要如何收拾殘局,如何為打碎后重建的秩序賦予合法性。
這是這個形象能夠跨越時間、永葆生命力的重要原因——超人身上承載著的那種復雜性其實正是“美利堅治世”(Pax Americana)的根本悖論:一套普遍主義邏輯與一套文化特殊論終將發生碰撞。在二戰后、冷戰末期與千禧年前后,超人身上的那種普遍主義邏輯幾乎橫掃世界,于是這個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自然受到追捧和青睞,而時移世易,如今情況已經大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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