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司法在美國三權分立的結構下,被稱作“最不危險的分支”。在美國國父漢密爾頓看來,之所以司法“最不危險”,是因為其“既無武力,也無財力”。的確,美國總統可以向全世界出兵,國會可以向各州撥款,而美國最高法院到了今天,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大概也只是把判決書從Word轉換為PDF,并貼到官網上。
然而,美國的歷史和美國人的命運,往往正是由這一份份判決書塑造和主宰的。今年6月末,美國最高法院暑期休庭前的一系列判決,讓更多的美國人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占絕對多數的保守派,打破了首席大法官羅伯茨長期以來試圖維持的平衡,在涉及槍支、墮胎、宗教、環保等重要問題上屢屢挑戰甚至推翻先例,為保守派帶來了接二連三的勝利。與此同時,對這一系列“一邊倒”的判決持有異議的美國人,已經開始對最高法院的“危險性”有著全新的審視。
6月末最“危險”的判決,當屬多布斯訴杰克遜女性健康組織案(Dobbs v. Jackson Women's Health Organization)。多布斯案推翻了兩個重要判例,否認了墮胎是受美國憲法保護的權利,縮小了基于“實體性正當程序”的權利的范圍,并默許美國近半數的州議會通過極度限制或禁止墮胎的法案,從而將改變無數女性(和胎兒)的命運。多布斯案也被許多學者看作是21世紀迄今為止美國最高法院最重要的判決(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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