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人口紅利曾經是中國高速經濟增長的重要支撐,伴隨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中國人口基本面正在面臨巨大轉折點,中國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未富先老”局面?中國的人口政策等相關公共政策應該如何調整?經濟轉型如何以此為契機轉化?FT中文網一直對此議題保持關注,今后將陸續推出相關專題,首期推出孫滌教授“新新人口論”。
開宗明義,本文旨在呼吁各界關注中國人口的演進。 “新新人口論”的提法,絕非聳人聽聞,而是要引起對人口正在發生的重大變化的關注。人類歷史從未有過的這個變化,1960年代開始在發達國家顯現,1990年代在世界范圍里“坐實”,在2002年的聯合國人口報告得到“官方”的認定:全球的總和生育率從2.1下降到了1.85。人口規模不只是關系到經濟的持續成長,而且是人類文明一切活動的“宿命”(destiny),社會歷史學家早就認識到了這個邏輯。
總和生育率(TFR)指每個婦女一生平均生育的存活孩子數。 除了抵補父母的2,這多出的0.1是為了補償孩子未到生育年齡夭亡的損失;在發展中地區,為了補償較高的嬰孩夭折率這個數大約在0.33;而在人類史上絕大部分時間里,直至二十世紀,這個數還在4以上。 TFR不足2.0的水平,人口的規模就趨于縮?。灰坏┙档?.8以下,規模的萎縮就難以逆轉了。雖然婦女把育齡往后推、老人活得更久等等,會影響到人口的年齡結構,但女性的生育傾向——TFR的決定因素形成后,要改變是很艱難的事,先進國家的經驗如此昭示我們。隨之而來一系列的重大變更,構成政策的嚴峻挑戰,往往令人措手不及。